…”
朱贵连称不妨,随后林冲便道:“我心乱如麻,眼下只想自己静静。”
朱贵也不再妨碍他们,自顾自带上门出去了。
而朱贵带人上山见林冲的消息,本就不是什么秘密,所以朱贵一离开,没多久就被王伦喊去,大致盘问了一番。
无非是“今日是何人急着见林教头?林教头又作何反应?”
朱贵觉得没什么可瞒的,王伦又是山寨大当家,他便全都如实相告。
王伦听后,内心却生出不少胡思乱想来:“这林冲在山上多日,我让他纳投名状,他暂时也不曾纳得,只是看在柴大官人面子上,不曾硬赶他。今日忽然听得家眷有变故,且看他如何处置。
只是不知那唤作曹正的人,带来的消息可真,如若林冲下山寻了一番家人,并无所获,又跟官府再起冲突,新犯下人命冤仇。到时候杜迁、宋万他们本就仰慕林冲武艺高强,为人磊落,肯定会帮他说项,算他纳上了投名状,到时候还是得让他乖乖坐一把交椅。
而且若是他再跟官府冲突,闹出新的凶名来,回到山上,威望也会更胜今日,到时候我如何镇得住他?”
王伦此人,心胸狭窄也是到相当程度了,疑神疑鬼之下,就暗中让心腹去盯着点林冲。
……
另一边,林冲自觉心烦失态,支开朱贵,正要发泄心中的郁闷和悲痛。
曹正见左右无人,突然掏出一封信来,恭恭敬敬呈给林冲:“师傅,俺并非有意瞒你,实在是有一位恩公,救了师娘和你岳丈,他托俺来寻你,嘱咐俺这般说的。有书信在此,你看了便知。”
林冲愕然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连忙打开信细看,短短一盏茶的工夫,脸色阴晴数变。
临了,他死死咬着嘴唇,还有些不敢置信,眼神死死盯着曹正,郑重确认道:“那赵大官人说救了我娘子和岳丈,你可有亲眼见到人?”
曹正叩首道:“俺怎敢欺瞒师傅,俺对天发誓,当面拜见过师娘了,他们一切安好,还有师傅提过的那个、在东京时结交的鲁大师,俺也当面见了。
但他已换了形貌,看上去比原先瘦了些,头发也是用不知什么胶粘上去的,俺差点没能看出破绽。那赵大官人身边有名医,似乎是那名医的手笔。”
“鲁大哥也在赵大官人那儿?”林冲愈惊,他深知鲁达可不是轻易肯服人的主,他素来高傲,看见不平就想踩,能让他心服口服跟随的人,想必颇有不凡。
林冲实在忍不住好奇,便问起曹正见闻,想知道赵子称究竟是何等样人物。
曹正也都有问必答,知无不言,师徒俩越聊越热切,不过一刻钟,林冲已听得悠然神往,心中也大致勾勒出赵子称的不凡之处。
“既有如此礼贤下士又信义素著的豪杰招揽,我自当相投。反正我已是穷途末路,听你说那赵大官人事迹,他似乎也是反对花石纲的,还不惜跟上官硬顶,必然是个心怀百姓的好官了。
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,明日一早便去跟王头领辞行。嗯,若说是去重投官军,倒也怕他多心,他这人忒谨慎了些。反正我虽是投军,将来却会去江南安身,跟他再无相逢之日,我只说是下山去寻访妻小便罢。”
林冲并非粗心之人,这几天早就被王伦挤兑得心寒意冷,知道了王伦为人。
如果自己下山,是去投山东本地的官军,王伦肯定会惧怕,从而阻止。因为林冲已经知道了梁山上的布防虚实,住了多日,要是林冲变成了敌人,回来帮着官军围剿王伦,王伦肯定会完蛋。
但林冲干不出这样的事情,他就算下山投官军,也不是本地的官军,跟王伦没有利害冲突,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。
……
林冲辗转反侧,在梁山上最后歇了一夜,怎么都睡不着,第二天四更天就起来了,满是黑眼圈。
忐忑地酝酿了一下措辞后,一大早,王伦等人刚起来,林冲就去求见。
王伦还没用过朝食,他似乎也有点猜到林冲的意图,所以简单洗漱之后,就貌似亲热地请林冲一起吃点,而且还特地把酒食摆在了断金亭中。
都是山贼中人,一大早就大碗喝酒、大块吃肉也不稀奇,石桌上摆的,都是整段炖煮的牛小腿,还有牛肥腩,锅里还热着浑浊的米酒。
王伦甚至还让人把杜迁、宋万也一起请来,就等林冲开口。
林冲也意识到,王伦知道自己要走了,还有些不好意思。王伦怎么劝他吃喝,他都不敢拒绝,喝了很多之后,才鼓起勇气开口:
“蒙王头领收留数日,我感激不尽。只恨我自己没能纳得投名状,本就无颜再久留。更兼昨日听说了贱内消息,心中惶恐,留在山上也是无益,只想下山寻访亲眷。林冲就此别过,还请王头领安排船只送我下山。”
王伦打着哈哈,并不直接接话头,只是继续说些惋惜的言语,同时猛烈劝酒,一边旁敲侧击:“可是如今官府画影图形,捉拿教头甚急。前些日子上山时,教头可是说,天下之大,已无
第60章 林教头千万不可火并啊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